土方组《念。》（上）
cp土方组。
结合了函馆剧情，以及自己和亲友的理解，写了这样一篇。
可能会与大家的理解有出入，求同存异就好啦。
下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撸出来，一个可怕的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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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1）
九月，是堀川国广到来这个本丸的第一个秋月。
对天气逐渐转凉这件事的认知与第一次接触枫叶的触感，堀川才真正感受到何为“秋天”。再抬眼，天边泛起淡淡的橘红，一如手中的枫叶，渲染了半边天空。
或许这就是秋天的颜色吗？火红火红的。堀川想。
近乎黄昏，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坐在河边长达五个小时，从中午到现在，几乎什么也没做，只是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，思考着某些事情。
这并不是随时都能有的空闲，新的主人——总是有各种任务安排给自己，或许是农杂喂马这些琐事，或许是让他做远征队的队长，又或是管理本丸这个月的账本，计算开销 ......。这些事堀川并不觉得讨厌，他在务农时收获的第一颗番茄让他坚定了守护这片番茄园的信念；他在远征时带回的那些丰厚的物资，总是能被审神者夸奖许多；他甚至记得他将安定带回来的时候，冲田组们相逢而互拥相泣的场景。
在这个本丸忙碌一些并没什么不好，只是偶尔安静下来思考些什么，倒是不错的选择。
那么兼先生在做些什么呢？
这也是极为难得的——堀川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件事，而是思考完那些东西，才会想起自己已经五个小时没有和兼先生说过话，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。
回到属于他与兼先生的部屋，站在屋外朝内看去，一向懒床而不会好好收拾床褥的兼先生，居然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，又或者是兼先生定义的“整齐”。
——兼先生懂得收拾些什么了。
堀川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，这种像是看着小孩子长大了那般，突如其来的欣慰感令他觉得茫然。
明明他才是助手，是兼先生最得力的助手，是体贴细微一直照顾着他生活的人，来到这个本丸如此，从前，“那个时候”也依旧如此。
就像叠被子收拾房间这种事情，他早就下意识去做了，虽然偶尔会严厉的批评兼先生不要太过懒散，但是——
有些事情，有些习惯，是改不掉的。
突然的，内心空落落的感觉令堀川说不清道不明。晨间到现在的那种不安感又聚集起来，促使他急切的想要去做什么。
想去见兼先生。这种感觉尤为强烈。
堀川并不是任性妄为的人，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兼先生此时不在就是有事去忙了，没有叫上他一起那么自己也没有跟随的理由，强制去找的话或许只会添麻烦。
但是今天不一样。
再过四个小时，他和兼先生就要出征了。
任务命令是今天早上下达的，堀川被主公单独叫去谈了话，之前还在奇怪为什么只叫了自己的堀川，知晓出征的目的地后这个答案也就自动解开了。
就连一向沉着回答“是”的堀川，这一次也不免惊讶，紧接着是在河边长达五个小时的思考。
他不知道兼先生知不知道这件事，或许主公已经把他叫过去了，又或许在等着自己通知他吧？无论哪一个——
呲啦的一声，堀川拉上房间的门起身离开，前行的方向是兼先生日常出没的那些地点。
（2）
然而哪里都没有兼先生。
他仔仔细细的寻找了所有兼先生可能去过的地方，路上碰到熟悉的同伴也会以日常的语气发问“打扰了，请问您看到兼先生了吗？”
回答统一是“没有。”
心中隐约出现了不安感，堀川总觉得兼先生一定是知道了什么，他不像是会躲起来的人，最起码从前相处的岁月里，他从未见过兼先生如此。
反倒是自己，如果发生了什么令自己困惑的事情，便会独自一人躲在什么地方默默消化情绪，直到心情恢复到自己可以如初呼唤对方“兼先生”为止。
这样想着，堀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。那个他每每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会躲起来的地方，他只对兼先生提过一次，直觉却告诉他兼先生就在那里。
不敢多想，堀川就这样跑走了。
（3）
深蓝色的海面异常平静，月亮隐隐地浮在波光之上，水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，像是月亮被风吹起的裙摆。
这是堀川的秘密地点，他来到本丸的一个月以后，偶然的出行所发现的海滩。这里时而潮涨汐落，海面映衬着阳光或月光，倒是非常美丽。
他对海有特殊的记忆，那份记忆冰冷透彻，冷到不敢回望，却又意义非凡——
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，路上也耽误了一点时间，预定的出征计划是晚上八点，也就是一个小时后，他要把寻找兼先生的时间刨去，于是先回去换上了出阵服，又拿了兼先生的羽织来。
到时，就发现兼先生坐在海边，只留一个背影对着自己。
猜想被验证的欣喜感令他差点下意识出声，却又意识到现在的气氛完全不对。兼先生既然会找来这里，那么必然，他知晓了之后要出战的事情，也知晓了那个地点，那个时代吧。
堀川轻轻走了过去，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，柔软的沙地配合着他将脚步化为无形。
在他的想象里，兼先生应当是仰躺在沙滩上而双手枕在脑后的姿势，这样他会看到自己前来时的身影，顺带懒洋洋的说上一句“来了啊，国广。”吧。
但兼先生没有，他静静的坐着，似乎在眺望海面，或者更远的地方。即使堀川放慢脚步声，却连他走近都没有发觉。
毕竟，那个坚实的背影，现在在堀川看来，带着那么多落寞哀伤。虽然看不到脸，但堀川就是能够感觉到，这大概就是常年照顾兼先生的直觉吧，他想。
蓝色的羽织在空中划出弧线，继而披在它的主人肩上。堀川又仔细理了理褶皱，这才平静的在兼先生身旁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离得并不远，却也没有近在咫尺。
和泉守兼定似乎真的才发现堀川那样，扭头瞅了瞅身旁的人，继而又转过头去眺望海面，没有一句话要说的样子。
他那莹蓝色的双眸此时蒙上一层水雾而显得朦胧，若不是黑夜，堀川一定能发现他眼眶周围红红的，是刚哭过不久的样子。
“晚上很冷的，兼先生。如果要出门的话，请一定要穿上外衣啊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没有不耐烦的语气，
用这种听不出感情的语调回答自己的兼先生，堀川还是第一次见。
于是堀川选择什么也不说，兼先生的心事他早就明白一二了，他只需要做最忠实的听众与最安静的陪伴者，当兼先生想说什么的时候，他一定会找上自己。
（4）
“国广啊... ...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终于是和泉守先打破这寂静。
“你觉得怎么样... ... 去函馆？”
终究是还是问了这样的问题，他与堀川都逃不开的问题，终究是被问了出来。
函馆，这次的出阵地点代表了什么，他们心知肚明。
堀川闻言只是笑了笑，和泉守转过头，看到了那一如既往平和的笑容。他无法从这笑容中判断什么，因为很多时候，他与堀川说话，对方都只会给自己回应这种笑容——
有时候令人安心，而像现在这般捉摸不透的时候，却又令人疑惑。
“哈...你这家伙，倒是说话啊。”
他摇头，疲惫的双眸此时凝视着对方。
“如果我说，和平常出阵没有两样呢......最起码是心情方面，兼先生会相信吗？”
“啊，如果是你的话我会相信。”和泉守的眼眸动了动，“我会这么说吗？如果你真是这样无情的家伙，我会打你一顿啊。”
“嗯，的确如此。就算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兼先生，这一点我是清楚的。”堀川依旧保持着那样的笑容，“即使是我也没办法保持着平常心，因为那里是，土方先生的所在的地方呢。”
话落时，二人只是相互凝望了一眼，便又陷入沉静。
这个话题真的不那么友好，从前的时光伴随模糊却又深刻的回忆，这样的回忆却又伴随着那个人——土方先生的死去，而沦为永久的遗憾与伤痛。即使已从刀剑之身化为人形，这样的伤痛，似乎还烙印在他们的骨髓中。
月光无言将光辉洒的更远，那本不触及岸边的白色此时将二人完全包裹，有着说不出的冷冽。
就连月亮也在观察，谁会先说真话。
“我说国广 ，你觉得——”话说到一半，和泉守却还是咽了回去。“算了，没什么，”
“兼先生，有什么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？不然是您的话，就算一个人憋到明天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吧。”
“啊啊啰嗦！你这家伙真的是——”
“很讨厌，像老妈子一样，对吧。”堀川眨眨眼睛，突然露出俏皮的神情，带有些许自豪。“可这就是事实呢，就算说我是老妈子，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点了，或许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兼先生了呢。”
“所以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哦？我是兼先生的搭档，也是助手，我想没人比我更适合聆听您的心事了。”
和泉守闻言叹了口气，他终究是败下阵来，在堀川面前他连一丝心事都藏不住。或许堀川来到这边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有心事，只是在等自己开口而已。
“既然你这么说，我就问上一句好了。”
“你觉得土方先生死得其所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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